言灵

轮回

男福男猹，攻受无差，写的不好，求轻喷

我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写人类组（捂脸）
@游灯 你点的人类组……我尽力了（摊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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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，无尽的黑暗。白皮肤的少年站在一片虚空中，眼睛里带着初醒的迷茫，随后却变成了愤怒。

喔，好吧，那个爱哭鬼自然无法勇敢的站出来与人类对抗，但他至少可以让我来战斗，而不是阻止我——那是他做过的最富有勇气的一件事，只可惜没有用在该用的地方。是的，他懦弱，胆小，什么都不敢，他……

他就这么死了。

chara烦躁的看着四周，什么也没有，如果自己真的死于人类之手，那么Asriel在哪里?

“喂，爱哭鬼，快出来。”

*but nobody come.

他尝试着向前方走去，却踢到了一块较高的石板，chara蹲下身来，上面写着一行字——Don't Forget.字体非常熟悉，但他想不起来在哪见过，那仿佛是留存于灵魂中的记忆

……灵魂？

chara疑惑的将手放在胸前，那里静悄悄的，没有一丝波动。是的，他的灵魂早已破碎，或许他依然能站在这里，就是因为他引以为豪的决心。

上方逐渐出现了一束光，chara抬起头来，似乎有什么正在坠落。刹那间，周围的黑暗如潮水般褪去，他惊觉自己正站在一片金灿灿的花丛中，上方是他熟悉的洞口，一个人类正在下落。

这是个男孩还是女孩？chara眯起眼看去，那个黑色的身影越来越清晰，他可以看清对方正穿着一件条纹衫，短发在空中飞扬，脸上……

呃……他的脸是由三条线组成的吗？

没空再去仔细看，那个人类已经到了他的眼前，chara下意识的想要躲避，但已经晚了，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张脸离他越来越近，然后啪唧一声……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到达地面，还是脸着地。四周陷入了熟悉的黑暗，chara依旧保持着向上看的姿势，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，他看着面前慢慢浮现出的GAME OVER的字样，声音未曾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：“保持你的决心！ ”

我似乎已经说过许多遍了？chara看着面前出现的一排排抖动的字母，以及最上方的“请为坠落的孩子命名” 好吧，看来是一个玩家——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知道的，或许他以前见过?不容他多想，player显然已经命名完毕——chara

那可不是你真正的名字。chara翻了个白眼，尽管他知道没人能看见……不，这还有个眼睛闭着的人。他好奇的走过去，对方睁开了双眼，蓝色的美丽眼睛令他愣了一下，随后疑惑

*你的眼睛很好看，但为什么不睁开?

坠落的人类对着他笑了一下，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。player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游戏，而人类又重新闭上了双眼，说真的，chara很怀疑对方究竟能不能看到路（或许他就是因为闭着眼睛才掉下来的？），这一猜想在人类熟练的躲避各类攻击后被自己否定了，对方一路饶恕，展现着自己的仁慈。这是个好孩子？chara纳闷的飘在人类身边，却总觉得不太对劲。

像是缺少了什么。chara看着人类面无表情的赞美了蛙吉特，鲜红的灵魂跳动着，似乎散发着炽热的情感。不过chara什么也感受不到，他本该拥有一颗这样的灵魂的，同样是决心，自己的应当跳的更剧烈些，更富有生气，而不是……死气沉沉。是的，死气沉沉，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，不论他所表现出来的有多么仁慈，他实质上也只是受player控制的人偶罢了。

无聊至极，却因为某些限制只能呆在人类身边，chara有种无力感，他默默的跟着对方进入卧室，然后躺在床上，似乎陷入了沉睡。

“chara。”

* chara问你你是怎么得知他的名字的。

“我叫frisk.”

*……

chara有些错愕的看着床上的frisk，他以为对方是没有自我意识的？frisk对着他笑了，然后自来熟的与他搭起话来，他们谈的非常投机，frisk像是知道他所有感兴趣的话题一般，他们谈到了冰箱里的巧克力，谈到那些金色的花，然后他们无法避免的谈到了决心，chara刻意的观察了对方的灵魂，比之前活跃多了。frisk告诉他，自己是被玩家所控制的，但他仍有自己的思想，而当chara问他在玩家到来之前他在哪儿时，frisk只是沉默，然后轻轻的说“我忘记了。”

喔，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，记不清也是可以理解的。他又问起地面上的一切，可frisk都只是摇头，似乎真的一无所知。

* chara不耐烦的问你都记得些什么？

“我记得你。”

用记得这个词感觉有些怪异，chara还想再追问，frisk却又恢复成原来的状态了。糟糕的player，他在内心评价到，迷题得不到解决的焦躁从他破碎的灵魂深处传来，然后继续任劳任怨的为frisk讲解地下世界的一切。

再一次与frisk见面是在瀑布的存档点，下半身为鱼尾的怪物不厌其烦的讲解着回音花的存在，哨岗的骷髅则是趴在桌子上睡觉。frisk睁开双眼，却不是初见的蓝，而是染上了金黄。他解释到是多次使用决心的后果，而chara眨了眨鲜红的双眼，表示他一个字都不信。

“你有想过解放怪物们吗？”

*当然。（但我失败了）

“我们可以做到的，chara，让我们一起解放怪物们。”

他说的信誓旦旦，一如曾经的自己。chara有些恍惚，亲手解放怪物是他一直期望着的，不论是以哪种方式，但他们能做什么？frisk受玩家控制，自己又没有实体，所谓的决心现在也掌握在player手中，他们一无所有，只是一段代码而已。

“相信我。”

player又一次登陆了游戏，但这次他清楚的看到frisk对自己眨了眨眼。或许他真的能做到？chara忍不住想要相信，他发现自己有些喜欢这个有趣的人类了。一阵风吹过，回音花里传来少年清朗的音色——请别忘了我，chara

然而原地早已空无一人。

第三次见面是与Asriel战斗的时候，这是frisk首次在player控制下仍有自己的思想，chara惊讶的看着从前的爱哭鬼——当然，他现在依旧是。但他已经可以对人类下狠手了，这是进步不是吗？他应该为此感到高兴！可看着费力躲避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攻击的frisk，chara破碎的灵魂深处有什么在涌动，他发现自己高兴不起来，怪物们一个个被拯救，希望与梦想汇聚于眼前着一人身上，chara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，尽管他与真实的frisk并未交流过几次，但他却感觉自己的灵魂被love填满——是爱，而不是LOVE。一定是光辉太刺眼的缘故，他看着frisk成功，没有漏下一个怪物。

    打破了结界，frisk拒绝了做和平大使，也拒绝了toriel的邀请。player心满意足的退出了游戏。frisk一个人站在悬崖边，看着朝阳缓缓升起，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，一切都充满希望，怪物们的梦想得以实现，所有人都得到了救赎。

除了我，除了frisk。chara看着少年微微颤抖的背影，想要安慰他，却根本碰不到对方。

*chara试图触碰你，但他失败了。

他在哭。chara清楚的看到眼泪从frisk的脸颊划过，他睁开了双眼，不是在地下与决心相似的金黄，而是纯粹的蓝。chara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，他在frisk的眼中看见了天空，看见了望不到底的深海，里面映衬着支离破碎的阳光。他的眼泪依旧在往外流，像是深海中的水涌了出来，chara突然担心这眼中的蓝色干枯，他挡在了frisk的面前，迫使他注视着自己。

*chara告诉你，别注视太阳太久，对眼睛不好。

frisk伸出手，做出一个拥抱的姿态，chara也顺从的站在原地。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相拥的爱人，可实际上，他们并没有碰到对方——他们之间相隔了太多，时间、空间、乃至世界。frisk哭的更凶了，明明没有实体，chara却依旧感觉像是被眼泪烫到一般。他们假装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，嘴唇轻轻的相触，不带任何的情欲，更像是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。仿佛过了很久，又仿佛只是一瞬，他听见frisk颤抖的声音，这是一个常见甚至说俗套的问题，于他们而言却多了一份悲伤——

“你爱我吗?”

*……我爱你，尽管我只有破碎的灵魂。

frisk收紧了胳膊，眼泪已经流干。

我的爱人，告诉我我该怎么做?只有屠杀的时候，你才会记得我；只有回到地面，你才会爱上我。而当你记起我时，你的心里只剩杀戮；当你爱上我时，你又即将忘记一切。

我们甚至连相拥都做不到。

他们坐在那里，静静的看着朝阳升起。chara问frisk的梦想是什么，frisk微笑，蓝色的眼睛里闪着憧憬的光。

“我最想看一看真正的星空。”

真正的星空就在你的眼里。chara想，但他只是拍了拍frisk的头。

*会看到的。

他们坐了很久，这一次的重置还没有到来，夕阳将周围的白云染红，如同他们的决心，在越来越暗的天空中散发着血一般的光辉。快到晚上了，frisk，星星会出来的。当chara这么说时，frisk闭上了双眼，这一幕让他感到似曾相识。以太阳为中心，整个世界破碎开来，如同摔在地上的玻璃杯一般。frisk依旧带着微笑，看着整个世界演化为一连串的0与1，分崩，然后重组。他感觉自己仿佛掉下了深渊，frisk在上方凝视着自己，然后义无反顾的跳落下来。

“Don't Forget”

你是不是经历很多次了?chara想问他，刹那间，记忆如潮水般涌来，chara的大脑快要被猛的灌入的信息撑的炸裂，各个时间线的记忆争先恐后的涌来，结局总是大同小异。他嘶吼着，企图留下些记忆，费力的将一串数据凝成小刀，他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刻下，鲜血飞溅而出，有几滴还落在了frisk的脸上。chara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崩溃、消散，在失去意识的最后几秒，他短暂却清晰的触碰到了frisk的温度，他们紧紧相拥，然后一同坠入黑暗。

……

黑暗，无尽的黑暗。白皮肤的少年站在一片虚空中，眼睛里带着初醒的迷茫，左臂传来一阵刺痛，他卷起袖子，小臂上被人用刀刻了一行字，带着鲜艳的红。

——Don't Forget.

他觉得更痛了，这次却不是手臂，而是他本该是灵魂的地方，有什么正在深处发出回响，像是要挣脱开来，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。chara皱了皱眉，没有给予过多的关注。

一束光从上方降了下来。